斷張取藝~獻給碧娜 觀後感
舞台上只有幾盞燈光,台上空無一人。 大概過了有一分鐘吧!散坐在觀眾席裡,一名穿著夾克的男子首先走上台,背對著觀眾,脫下外套、上衣、褲子,最後只剩下一條內褲。接著另外幾名男女有穿著球鞋的嬉哈風男子、拎著豔紅色皮包的女人,東方矮個子女性,像是赴宴一樣魚貫上台,最後都脫得只剩下內衣褲。拿起堆疊在旁的紅色浴巾,包覆在身上,像保護肉體似的蜷曲著。 接著,一種類似動物的吼叫聲傳來,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響,重複並且迴盪在整個空間裡。第一位上台的男子,他拿起麥克風,邊嘶吼邊跳著畸形詭異的恐怖舞姿,一種會讓人作惡夢的殭屍型態,活生生地在我們眼前動著。台上每個舞者都跳起類似的動作,有的在地上攀爬像隻求救的青蛙、有的無意識地張開嘴巴吶喊...這時突然覺得這樣的嘶吼,像哭泣到最後已經沒有聲音的低吟。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毛巾拋開了。熟悉的流行音樂片斷響起,眾人在台上愉悅地跟著節奏搖擺。拼貼般的大眾POP歌曲,每個人都會走到麥克風前唱上幾句。強烈的節拍重複敲擊著,才發現每一首流行音樂都跟這節奏合拍。似乎在諷刺流行音樂的了無新意與抄襲,但是眾人還是愉快地度過這樣的時光。 背景緩緩打開,黑暗裡隱約有一盞燈,兩個舞者從裡面盤旋出來。看不清楚遠方有些什麼,但這一幕我覺得這象徵了真理或者創作的突破。 遠古的低吼又出現了,光頭男子張開嘴含著麥克風,彷彿要把靈魂深處的吶喊嘔出。每個人都轉變成將肢體扭轉至極限的怪物:男人單手舉起女人,嬌小的女舞者將腳繞到脖子上。這時舞者已變成非人。 當一切慢慢歸於平靜,每個人披著紅浴巾蜷曲而睡,第一名舞者掛著耳機,透過麥克風請大家舉起右手,幾乎每個人都照作了。他接著問:「你們有誰想上台與我們跳舞?」觀眾們的笑鬧聲漸漸消失,越來越多人放下右手...一陣靜默。這時我看見男舞者寂寞的神情,頂光自他頭頂灑下,似乎說著:「看吧!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凡人、峱種,沒膽上台與我們一同體驗創作的瘋狂。」 面對這一幕,那舞者冷冷絕望的眼神,我心裡想著是「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,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...」 沈默過後,每個人緩緩起身,穿起原本堆放在後頭的衣服,梳理一番,又成為像我們一般的平凡老百姓。接著他們一個個走入觀眾席,坐下來看著空蕩蕩的舞台...其實他們在幫我們的靈魂代舞哪! 我們究竟有沒有決心,將自身的外衣(世俗羈絆)脫去,讓自己的靈魂跳上一段畸零之舞呢?如同戲劇指導希爾德嘉德˙德˙夫斯特對此劇的詮釋:「這是一個儀式,一群人聚集在一起,尋找他們注定找不到的東西,因而體驗了無法預期的卻珍貴的記憶。」 PS:2/26還有最後一場演出,有興趣的朋友一定要去看看。 台灣國際藝術節專頁 http://tifa.ntch.edu.tw/program/program_9.ph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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